![]() 「香港飛龍」標誌 本文内容: 2025年6月8日下午北京英皇電影城3號放映廳,紀錄片導演周浩的新作《工廠》在此舉行特別展映。這部即將亮相英國謝菲爾德電影節的150分鐘紀實影像,選擇在出國前以"親友場"的形式接受本土觀衆的審視。《工廠》是一部靜水深流之作,一部樸素的敘事風格下中國電子廠的故事。2020年初,周浩深入聯想武漢工廠,歷時兩年多,記錄其復工復產的歷程,展現一家工廠在不確定環境下如何“活下來”。秉承其一貫的“理工男”風格及“直接電影”理念,周浩在海量素材中抽絲剝繭,堅持零旁白敘事,最終編織出這部展現複雜時間哲學的紀實影像。相比前作《棉花》、《厚街》,《工廠》在時間深度上更進一步。謝菲爾德電影節創意總監的推薦語點明瞭影片價值:這部紀錄片讓人聯想到了弗雷德裏克懷斯曼的紀錄片風格,其時長成爲了一種藝術表達的手段,旨在讓觀衆沉浸式的、深入的瞭解中國工廠工人的工作環境、全球供應鏈帶來的影響、以及在自動化程度不斷提高的世界勞動力市場未來的發展趨勢。通過這一視角,這部紀錄片深刻揭示了中國的社會生活工作的本性以及全球化帶來的廣泛影響。《工廠》觀影會現場(攝影:紀錄片《工廠》劇組)映後交流中,導演周浩在交流環節坦言:“我其實在早期有一箇很小範圍的一箇放映,放映的時候有人說了一句話,他說他看完這個片子以後,我沒去想聯想,我好像並不覺得主角是聯想。我覺得我是蠻受用這句話的。我希望這部影片是一箇講關於中國現階段工廠的故事,一箇關於機構活下來的故事。我也許野心蠻大的,我想他就是一箇時代的一箇記錄。中國已經發展到這種狀態了,關於這種規模的工廠其實是沒有記錄的,作爲紀錄片人,我覺得好像這一塊是不能夠缺失的,我覺得我們可以去記錄這個東西是讓我們蠻滿足的。”談到關於機構下個體的創作表現手法,他說工廠是高效的體系,個體易被忽略。我無法展現每個人生,但通過那些細碎的聲音,我想告訴觀衆,轟鳴背後每個個體都有自己的生活和狀態。“在這個片子裏面,我要特別強調的一點是在早期是沒有錄音師的,是我在做的錄音、我甚至在拍,所以我在錄音的時候就聽見了很多工人的細碎的聲音。在我一開始做的片子的時候,我就告訴我自己,我一定要把這聲音給用出來,工廠作爲機構是一箇講究效率的系統,這個效率裏面每一箇個體很容易被忽略掉,我又沒辦法去表現出每一箇個體的人生,那不是我要做的事情。但我只是想告訴大家,他們每個人都有他們的自己的生活,他們自己的狀態。所以廠長那天看完這片子以後,他突然間跟我說他發現自己不是那個片子的男主角,主角好像是普通工人。這是主角自己讀出來的東西,其實這也是我想去構建的一箇東西。我未必一定要在那振臂高呼說我多麼關心每一箇個體,但是所有的一切在工廠的體系裏面,你平時只看見機器的轟鳴聲,但機器轟鳴聲背後的每個個體是什麼狀態呢?我們只是隱約聽見他人生裏面的某一箇片段的某一句話,其實那就是我想表達的東西。我不一定非要去打煽情牌,那些無處不在的聲音本身就在訴說。”導演周浩(攝影:馮娟)當被問及他的每一部影片創作主題跨度爲何如此之大時,周浩回應:“很簡單一箇原因,我感興趣的是人本身,不論財富多少,我不會根據財富來甄別他們。流水線工人、市長、龍哥,在我鏡頭前都是平等的個體,我是平視他們的。”在現場的交流環節,不少人分享了他們對作品的感受。導演陳曉卿認爲:周浩善於用年鑑學派所謂的“中時段歷史”的宏觀視角,關注“短時段”波瀾壯闊的事件,這讓他的作品總是充滿時間線上的“因果”意味。北京電影學院教授張獻民讚賞周浩堅持中國紀錄片傳統,認爲其樸素的敘事風格展現了集體主義中無數無名者的價值,包括片中曾先生等普通工人角色。影評人張同道特別讚賞片中"巴爾扎克式"的社會剖面。全片敘事結構看似繁雜,但幾乎都相互作用,這源於作者“巴爾扎克式的全景敘事野心。作家許知遠則形容影片"將紀實昇華爲寓言"。“既真實,又讓生活像個寓言”。前《環球時報》總編輯胡錫進認爲:我相信這部片子很有價值,對中國的認知和對中國供應鏈的認知都會起到一箇非常好的一箇解讀。周浩:中國內地紀錄片導演,1968年出生於貴州興義,其作品常聚焦社會底層和現實議題,尤其關注工廠、勞工等經濟鏈條中的微觀世界。代表作《厚街》、《龍哥》、《高三》、《書記》、《棉花》、《大同》、《孤注》等。 (本文内容不代表本站观点。) --------------------------------- |